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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三下午，CMAQ的报价显示，针对瑞士信贷债券的一年期信用违约互换(CDS)从周二收盘时的报价835.9个基点飙升至近1000基点，约为针对瑞银一年期CDS价格的20倍，德银的10倍。在信贷市场，出现超过1000个基点的一年期优先级银行CDS利差的情况极为罕见。此前，在希腊债务危机期间，希腊主要银行的CDS也出现了类似状况。
这一报价意味着，为瑞信集团的债券提供违约保护的成本逼近1000基点，表明投资者对瑞信违约的恐慌情绪爆表。同时，瑞信CDS曲线也从上周五正常的上升形态转为倒挂，意味着防范立即违约的成本，高于将来违约的成本。受此影响，瑞信美股盘前跌超20%，瑞信欧股跌逾17%。不仅股价续创历史新低，跌幅也创出历史最大纪录。
在因为业务违规，遭受欧美监管机构巨额处罚，连续两年亏损、今年预估将再次出现严重亏损后，瑞信在2022年10月就曾遭受客户大规模的资金撤回，股票在当时也曾出现大幅下跌。针对经营不利的情况，瑞信此前曾做出了大规模重组的艰难决定，计划拆分原来较有优势的投行业务，专注于财富管理业务。然而，近期2022年年报存在“重大缺陷”，以及美国硅谷银行破产等一系列危机，使得市场对瑞信的信心再次降低，带动瑞信股价迅速走低。
引爆瑞信CDS出现创纪录利差及股价下跌的导火索，是其大股东的最新负面表态。3月15日，瑞信大股东沙特国家银行董事长Ammar Abdul Wahed Al Khudairy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，“绝对”不会向瑞信提供更多援助。他表示，绝对不会向瑞信提供进一步的流动性支持。2022年10月，沙特国家银行以14亿瑞郎的价格收购了瑞信9.9%的股份，这也是瑞信当时42亿美元融资的一部分，目的是为改善其投行业务的业绩、解决一系列风险和合规问题的大规模战略改革提供资金。
然而，沙特国家银行的资金支持并未改变瑞信的不利经营局面。瑞信在上周公告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官员询问了该行对2019和2020财年相关现金流量表的修订，以及相关控制措施，表示其财务报告内部控制存在重大缺陷。审计机构对其2021年和2022年年报也出具了否定意见。市场负面情绪快速升温。在瑞士央行尚未对瑞信进行明确流动性支持的情况下，沙特国家银行面对5亿瑞郎的大幅亏损，不选择继续注资也情有可原。
自美国硅谷银行破产以来，欧美金融系统脆弱性凸显。此次瑞信事件，也是欧美金融行业长期沉浸于宽松的货币环境，对期限错配业务模式下，流动性风险缺乏防范的一个缩影。在美联储带领欧美央行大幅加息的情况下，潮水退去，缺乏合理风控措施的金融机构暴雷在所难免。
展望后续，虽然零售销售环比-0.4%，2月PPI环比-0.1%，明显低于前值和预期，显示经济继续降温，但美国通胀压力仍然高于美联储2%的中期通胀目标。若美联储继续其加息进程，欧美金融风险的脆弱性将继续暴露，或有更多金融机构特别是金融机构，出现经营问题。欧美主要金融市场波动率也将明显提高。
(作者系建设银行金融市场部研究员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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